第(2/3)页 又来了个挑担的货郎,端起碗喝了一口,眉头一动,想说什么,最后只把碗放下,没买酱。 接连五碗送出去,没人留下铜钱。阿荞的手有点抖,端碗时差点打翻。她看向母亲,声音低下去:“娘,是不是不好喝?” 陈宛娘正在擦坛子口的水渍,动作没停:“好喝。只是还没遇上对的人。” 话音刚落,街口传来一阵脚步声。 不是寻常赶集的脚步,而是整齐、沉重、带着节奏的踏地声,像是训练过的步伐。几个高大汉子走来,穿短打劲装,腰间挎刀,肩上扛着长棍,步履生风。领头那人满脸胡茬,额头有道旧疤,从眉骨斜划至鬓角,眼神锐利如鹰。他走到摊前,看也不看,直接拿起一碗酸梅汤,仰头就喝。 一碗见底。 他放下碗,喘了口气,抹了把嘴,又伸手去舀第二碗。 阿荞愣住,下意识问:“叔公……还要?” “嗯。”男人点头,第三碗也一饮而尽。 喝完,他盯着陈宛娘:“你这汤,哪来的方子?” “自己熬的。”陈宛娘答,语气平静,但心跳快了几拍。 男人没再问,转头环顾四周,突然一拍木盆边沿,声如雷响:“这汤比酒还痛快!兄弟们,都来喝一碗!” 周围人全看过来。 他带来的几个汉子纷纷围上,一人一碗,喝完直呼痛快。有人掏出铜钱要付,男人挥手:“我付过了。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锞子,往陈宛娘面前一放。 “十坛酱,我要了。”他说,“加核桃的那种,明天送来。” 陈宛娘没动银子:“您是……” “赵虎。”男人道,“威远镖局总镖头。” 他指了指身后镖局方向:“往后我弟兄们的酱,你包了。每月二十坛起步,现结。” 陈宛娘这才接过银子。沉甸甸的,是真的。她捏了捏,边缘光滑,成色足,不是假银。她把银锭放进柳枝记事本夹层,合上本子,按在胸口。不是怕丢,是想让心跳稳一点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撞着纸页,一下一下,像在确认这不是梦。 阿荞站在旁边,手指抠着碗沿,一遍遍问:“真的吗?我们拿到银子了?” “真的。”陈宛娘说,“不是梦。” 阿荞忽然笑了。她跳起来,抓起空碗在空中晃:“够买十张宣纸!娘,我要画个大大的酱缸!画十个!画一百个!” 她跑开两步,又折回来,抱住陈宛娘的手臂:“娘,明天多熬点汤!多摆点碗!” 第(2/3)页